严有格

      一、正则绣（乱针绣）的创立

      谈正则绣（乱针绣）必然要说吕凤子先生。吕风子(1886—1959) , 名濬，号凤子，称“凤先生”，丹阳人。中国著名  画家、书法家、艺术理论家、教家育。他15 岁中秀才，是我国近现代美术教育中，由艺术学院培养出 来的第一批美术师资(1906   年两江优级师范学堂图画手工科第一届学生）1。910     年风先生在上海创办神州美术院，这是我国最早开办的现代美术学校之一。

      20  世纪初的中国，是一个大动荡、大变革的时代，吕凤子选择了“美育救国”。1912 年他创办了 丹阳私立正则女子学校，并以“正则”二字为校名。“正则”出自爱国诗人屈原的自云名，饱含了“教育救国”的理念。而之所以一开始开办女校还体现了他对于中国妇女   境遇的同情，他克服了封建势力对办女校所散布的流 言辈语，让女性们学习文化知识，开设了绘绣科、图案科、雕塑科、蚕桑等科专业。他说：“我办女子职业学校的目的，是为了提高女子的社会地位，把学校作为实施美育主张的实验园地。”

1935   年吕风子离开中央大学回丹阳，1937  年日军侵华 ，丹阳沦陷。吕风子迁正则学校入蜀，在重庆筹建正则蜀校，并担任国立艺术专科学校（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美术学院前身）的校长。1942 年6 月，经（民国）教育部批准正 式创办正则艺术专科学 校，任校长。在吕凤子的苦心经营下，正则蜀校发展成为正则艺专、正则职校和正则中学三个部分，师生达于余人，是抗战    时中国最大的私立美术院校。H 本投降后，吕风子在丹阳复校，短短 一 年时间里，私立正则学校拥有正则小学、正则中学、正则职校、正则艺专四个，部全分校师生迅速恢复到了   1300     余人。

      1951年，凤先 生把自己用最后心血所建的 正则学校，包括学校的一切资产、学校收藏的名家字画和数百幅正则绣作品全部无偿地赠给了国家。后正则各校相继合并，其中正则艺专更名为丹阳师范学校，现已并入镇江市高等专科学校。这里简要叙述吕风子的生平，是为正则绣（乱针绣）的创立而做的必要性铺垫。风先生一是位具有崇高品行与艺术修养的近现代艺术  巨匠，是美术教育的先驱。要论证正则绣（乱针绣）的创立是绘画艺术之创造，而非工艺美术， 还是先让我们来看看风先生的美育思想与艺术主张。

      凤先生自两江优级师范毕业后，积极投身教育事业。他结交了包括蔡元培在内的众多致力于提倡美育教育的文化艺术人士 ，加上他对西方哲学、美学的准确理解与把握，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美育思想。蔡元培提倡的“以美育代宗教”的教育理念，也深深影响着吕风子的美育思想，提出了”就 异成异、还人为人的非物教育”之“完人”美学理想。  在办学过程中，凤先 生一直 践行着“完人”的   美学主张。蔡元培在1936   年与佛学大师欧阳竟无专程到丹阳看望吕凤子，并在吕风子缅怀母亲的《追摹母像》中题词赞扬他们母子对教育的贡献。吕风子的“完人“理念吸收了近代西方自由、平等、民、主尊重个性的新内涵。“完人“乃由立德、立身、立行、立言、立功       等几个方面构成，而总之曰“立人”。这种“修身、正心、诚意”的“知行合一”，是他人生巨大能量和人格魅力的体现。

      对教师，他的要求是：”是教育者必为艺术家，能鉴一 切异； 必为哲学家，能知一切异者。异亦谓己，是故教育者必为能鉴与知一切己者。“只有当教师充分了解、认识学生的个性，因材施教，循着学生个  性而导之，才是一个真正的育人艺术家。

      他在《纪念立校三十三周年》中说：”就 异成异，还人为人的非物教育，但不是造就人上人的教育。“管尽说成人就是成已，   但用成物方法去成人那就大错特错了，成人方法成物也一尤是   处。“他在演讲中多次强调“尊异成异”“集众殊为我殊，集众殊是曰大家，我仍在也。众异并存并成，不称此蔑彼勹他论述中国画 中的线条与情意的关系与正则绣（乱针绣）中线条与情意的关系 是完全一致的。正则绣（乱绣针）的创作虽然遵循着西画创作规   律，但它的线条之美应该体现在线条的情意上，这也是作为一种 艺术形式不能为其他艺术形式所替代的理由，它的特征不依附   于其他艺术形式。1940      年在担任国立艺专校长时他主张中、西画分列，学生应各尽其长、各行其能。时任教务长的潘天寿亦颇为赞同，当年的国立艺专生活指导主任王石城也曾回忆：“凤先  生对学生的要求是，在练好基本功的同时，尽管 发展各人的个性，不要 求一致。”

      1936年凤先生集资刊印了《正则绣》，并请佛学大师欧阳竟无题写书名。书中阐述：“此绣既异乎千一切画、一 切绣，我们就可以大胆地说，是我们自己创造的美术品。”《   正则绣》一书拥有一套独立而完整的美术造型理论和课程，包含了风先生所有的教育思想和艺术主张。

      这里有必要提到曾为正则绣（乱针绣）作出较大贡献的杨守玉先生。《正则绣一》书表述了杨守玉先生在创作方 面所作出的贡献，但并无创始人或发明人之说  。在现当代发行的很多有关工艺美术的书籍中都将杨守玉先生作为   正则绣（乱针绣）的创始人有所不妥。江苏美术出版社1988 年6    月出版的《中国工艺美术大辞典》一书中关于“乱针绣”的词条是这样表述的：“乱针绣又名＇正则绣锦纹绣＇， 是适宜绣制欣赏品的一个新绣种，乱针绣创始于三十年代，创始人为杨守玉……”这 一 词 条把丹阳正则学校的正·124·则绣（乱针绣）和现在的常州乱针绣、锦纹绣混为一谈。其一，风先生倡导的正则绣（乱针绣）是 绘画属性，是创作者表达情感和意志以及对客观世界认识的一种艺术形式，它与绘画艺术领   域所有的画种一样，是艺术家语言的表达与体现。其二，中西各画种也没有什么发明人可言。 风先生曾建议杨守玉将自己的作品起名“杨绣”，杨守玉坚辞不受，也正因为它是创新之画种。其三，凤先 生在1936   年集正则学校所创立的各种绣法命名为正则绣（乱针绣）。

      事实  上，吕凤子是正则绣（乱针绣）的第一位创作者。1991     年吕存曾与北大历史系老教 授、文物出版社资深编辑拜访全国妇联书记处书记、全国人大代表胡耐秋女士（丹阳人，正则 学校的学生），据她回忆证实：1921 年上半年，我读高二下半学期，大约是五六月间，吕先生在家乡。有一天下午杨守玉先生在我们班上美术课。吕先生来向杨先生要针，说针丢了。他左手 拿着一个七八寸直径的竹圈绷子，上面用蓝绿色的丝线纵横交错地绣了一小块未成形的图     案，好像是风景。杨先生拿了一根针给吕先生，吕先生走回他的办公室。杨先生对我们说：＂吕先生在试做一种新绣法，叫乱针绣，我们听了大为惊奇。”所以，杨守玉创立乱针绣的说法是不科学的，也是 没有经过认真考证的。正则绣（乱针绣）是从西画中来 ，而不是从刺绣中来。它使迄今已百年历史的正则绣（乱针绣），是  以 针为笔，在织物上运用线的色彩，在绘画观念作用下完成对物体形象塑造的。吕风子在《乱针绣谈》一文中这样说道：“我们平H   且有这样的信念，以为凡是用线和色构成的，无论在何种物面上，总会直接用线和色来表示属于物理和心理 两方面的力   。那么，就用构画的线和色来构绣，有谁说不可？所以我们就毫不踌躇，径用构画的方法来构成我们的乱针绣了。”

      从20  世纪20  年代到50  年代，将近三十年的时间内，正则绣（乱针绣）一直在学校教育中进行传播，并一度成立专门的教育机构（正则艺专），研究、发扬、传播。作为系统教学它曾有良 好的理论基础，有自己独特的教学理念和方法 ，且不以民间手工艺的形态进行传播。但，随着 时  间的推移与倡导者的谢世，正则绣（乱针绣）的发展与绘画艺术初衷渐行渐远，直至今天几 乎失去了原先所有的意义。

      正则绣（乱针绣）从丹阳传到苏州，与平绣相结合，形成了“平细乱针绣”的苏州风格。上世 纪60 年代后，传到常州 ，形成固定的交叉针法，一度称为“锦纹绣” ，已不再是绘画创作。1960 年以后，现实中的“乱针绣”与正则学校所倡导的正则绣（乱针绣）无论从技法上，还是思想、功  能上等都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逐渐形成了几大流派：

      35.丹阳正则绣（乱针绣）。上（世纪20   年代初起）

      36.台湾乱针绘绣、飞针绣、线画。（上40世年纪代末起）

      37.苏州细乱针，虚实针。（上世纪50 年代初起）

      38.常州乱针绣、绵纹绣（。上世纪60 年代初起）

      39.宝应乱针绣、宝应绣（。上世纪80   年代起）

      进入新世纪，苏州、常州、扬州、南通、尤锡、杭州以及台湾等地，经营性的乱针绣行业已成一定规模，然而绝大部分作品都只是对名画的模仿，或是其他出于商业需求的定制。他们从 吕风子所倡导的创作精神里分离了出来，完全走向了手工业生产的商业化模式。苏绣出自苏州，蜀绣出自四川，粤绣出自广东，湖绣出自湖南，乱针绣出自丹阳。现今的刺绣行业中尤一 不用到乱针，能解决数十万人的就业，为百姓造福。凤先生在世，看到这样的情景也会为之高 兴。“创造人间文化，获至人间福利。”也是他的理想之一。现在多地管理部门与学者非常重视这份宝贵的财富，南京林业大学家具与工业设计学院杨茜的《非遗文化保护下常州乱针绣文化发展现状》一文提出了”与产品设计结合，在藏品数字化、发展潮流化上创新实践”的发展思路。常州市政府也在多所高校、小学、职业技术学院等开设了一系列乱针绣课程，他们从娃娃 抓起，先后建立了常州市乱针绣博物馆、陈亚先乱针绣博物馆，以“狄静”为代表的乱针绣工作室、培训班和若千传承人，以及乱针绣生产体验工厂等。在扬州，其下辖的宝应县鲁堁镇建有1.8 万平方米的乱针绣产业园区，集生产、展示、销售于一体，是乱针绣技艺传承的重要基地。还建有乱针绣艺术馆、扬州国风刺绣研究所等多个开发平台。苏州是国家级非遗刺绣最有活力的城市之一，国家级非遗传承人、工艺美术大师最多，号称拥有“百万绣工”“十万绣娘”，从  事刺绣的人数远超全国其他地区，且新秀辈出。在苏州有“刺绣一条街”“中国刺绣艺术馆”乱针绣艺术展陈了苏州丝绸博物馆”乱针绣陈列等等。此外，苏州刺绣研究所等机构在继承传统  绣法的基础上，还独创出“双面乱针绣”“乱针双面三异绣”等形式。苏州绣人不仅丰富了乱针绣的题材与内涵，也展现了苏州刺绣艺术的现代转型。此外，无锡、南通等地在乱针绣的开发  与利用上也有较好的举措……

      今天乱针绣能够成为一个人或一个企业的生存依托，决不是乱针绣的全部意义。吕风子   所希望的是：让它成为与其他造型艺术有同样分晕的艺术创造，而不仅仅是民间工艺美术。因 此，我们现在讲的乱针绣与风先生所倡导的正则绣（乱针绣）是有区别的。笔者与现任丹阳市 美术家协会主席徐俊探讨这个问题时，他说：在民国时期举办的全国美展上，正则绣（乱针绣） 是作为美术作品参展的。只因现在的乱针绣作者缺乏美术基础，他们只能临摹油画名作绣制， 是摹仿油画名作的大众思维导至了今天的认知错误。三十多年前，我曾随吕去疾先生（吕风子 先生之子）学习正则绣（乱针绣），“大吕先生”（学生对他的敬称）言传身教曰：“正则绣（乱针绣）是以针代笔、以线为本的一种全新的艺术创作而非临摹。“正则绣（乱针绣）有别于中国传统制绣的排比针法，它是以线的交错交融而形成的，是全新的艺术形式。反观现在的乱针绣， 皆因大部分是绣工制品，造成了这种艺术创作仅成为单一的民间工艺美术制作。十多年前，中国美协就有一种形式叫“综合材料”的画种（实际上是各种材料的拼贴创作），为何它就能作为美术作品？这是我们应该好好反思的。

      大约三十多年前，年轻的吕存先生曾拿着正则绣（乱针绣）作品向市里申报书画艺术职  称，负责此项工作的同志非常重视，请教了本市知名画家，回复说，正则绣（乱针绣）属民间工艺，故被拒之门外。我们在从当下的现实来看，风先生对正则绣（乱针绣）的希望显然是过于理想化了，现在各地的乱针绣统统走上了与其他传统刺绣相似的民间工艺之路，并误认为乱针   绣只是一种新的针法，是可以创造更为＂逼真”的工艺品技艺。如今遵循风先生赋予正则绣（乱针绣）的意义而进行艺术创作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了，应该说已经到了几乎绝迹的地步。很多愿 意学习正则绣的人大多不在乎创作的目的和意义，更多注重的只是经济利益，而忽视了其艺   术创作价值。

      三、“孤独”的传承者吕存

      我仔细观察过吕存的那双手 ，纤细、灵动1。955 年出生的他已虚岁 70 , 可看上去也就50 多岁而已，比我这个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的人要年轻许多，这应该是源于他几十年来一直醉心于正则绣（乱针绣）的艺术创作。

      为什么说吕存是一个“孤独”的传承者呢？在他的周围，除了民间工艺美术之门能为他打开，能接纳他的正则绣（乱针绣）之外，纯绘画艺术领域已经没有他的位詈。于是，他的正则绣（ 乱针绣）只能走民间工艺美术的生存路径。所以2012  年，他成为镇江第一位获得由工信部、人社部文化部授予的“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称号的工艺美术家，并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 作为风先生的嫡孙、正则绣（乱针绣）第三代传人，吕存是幸运的，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而他生下来就在“罗马＇＼就有艺术平台的高度。然而，他又是不幸的，不幸的是，在他身上有一种压  力，这种压力是他个人难以承受的，是他不可能凭一己之力推翻的。丹阳正则绣（乱针绣）走到今天已经变味。大师也好，各种荣誉也罢，都不是吕存想要的，因为他是风先生美育思想与艺 术主张最重要的传承人。尽管他很努力，若没有大环境的支持，我想他是很难成功的。在与他 交流中，他说过：”事实上，正则绣离开了正则学校，就已经消亡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幸存者，等  我不在了，正则绣就彻底终结了。”这是他内心的最真实表达，这段话我一直保留在微信里，难以忘队但，我除了读到他的无奈与悲哀之外，还能听到一句潜台词，这就是：只要我在，我一 定会……！所以每当遇到有利于正则绣（乱针绣）传承的事，他总会积极地支持与协助。我感 受到他内心藏有的坚韧和不屈。是的，他从来没想过“放弃”这两个字，就犹如风先生三次“毁家办学”。风先生的学术观与价值观巳深深地融入了他的血液。

      现在吕存的正则绣（乱针绣）作品不仅在国内享有盛誉，还多次入选国际重大展出及学术交流，并获得过多项大奖。1996     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为了表彰吕存在民间文化的保护和传承方面的卓越成绩，特授予他江苏省唯一的“民间工艺美术大师”荣誉称号；2000 年，联合国千年议长会议和千年首脑会议期间，他的作品《阳光下的少女》在美国纽约贾维茨会展中心展出， 并被美国收藏家高价收藏； 2003 年，在首届“中法文化年” ，他的“乱针绣”作品入选，并在法国巴黎中国文化中心展出，被法国专家称为“真正的艺术品"  ; 2017 年，吕存大师工作室被认定 为本年度“江苏省工艺美术大师示范工作室”等。

      为了加强海峡两岸的文化交流，吕存还与台湾著名艺术家联快创作了《花好月圆》，被誉为”两岸艺术结晶”。祚“非典”期间和汶川大地震之后，他创作了《最可爱的人》和《纪念汶川大地震》，以表达对灾区人民的深切同情和对白衣战士的无限敬意。他为文化部主办、中国艺术 研究院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承办的“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传统工艺美术类项目保     护工作培训班”授课。他的作品多次作为政府礼品，赠送给国内外友好城市与知名人士。他的 正则绣（乱针绣）作品不仅有很高的艺术价值，而且具有深厚的文化象征意义。

      这些成绩的获得虽然与纯艺术行业尤关，但他的作品则是凤先生艺术主张的最好表达。为什么说吕存是一个“孤独”的传承者，原因也在于此。他的奖项与荣誉都是建立在民间技艺 或工艺美术上的，我认为这些奖项、荣誉的获得与风先生倡导的绘画艺术初衷是有较大差异的（这里没有贬低民间工艺美术的意思）。

      “守正创新”是我们今天的时代语言。为什么”综合材料”已经作为一个画种在做全面推广，而有着系统理论支撑与实践的正则绣（乱针绣）却被纯艺术拒之门外昵？！如果是这样， 那么我们现在所画的中国画，用现代艺术理论来创作，是不是也应该纳入民间工艺的范畴     呢？ ＂绣”就不能是“画”么？吕风子倡导的正则绣（乱针绣），是用线条的交错、重叠、堆积等为主要技法特点进行艺术创作的绘画形式，其针法（笔法）活泼、线条流畅、色彩丰富，同时强调内在精神的表达，是一种既注重外在表现又强调内在精神的美术创作形式。它饱含艺术家   对艺术的感悟与对世界的认知，有极高的辨识度与个性化特质，它应该成为我们民族的宝贵   财富，是可以成为世界性绘画语言来推广的，这也是新时代树立文化自信、确立有中国特色文 化表达的方式之一，是可以走出国门，展示其中华文化魅力的瑰宝。

      好在吕存精力充沛，他的创作热情正值最佳时期，他对学生的辅导，对正则绣（乱针绣）绘  画艺术的传播信念从未动摇过。

      结语

      2007 年，乱针绣入选为江苏省首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这是吕存只能以乱针绣名义而申报的。乱针绣的登堂入室，已成为江苏省民间工艺美术的翘楚，这或可让人欣慰。然而，今天的“正则绣”之名非但得不到官方认可，且各种评选或申报文化产业项目都得以乱针绣（民间 工艺）为名而申报，着实让人有点尴尬。作为一名多年从事艺术创作的爱好者，我想呼吁的是： 今天的乱针绣虽然已被划归为民间工艺美术范畴，但我们不能忘记凤先生倡导的正则绣（乱针绣），原本是纯绘画艺术的属阻正则绣应该是学名，而乱针绣是根据作品形态而起的俗称（这是笔者的观念）。其实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由丹阳发生、发展、传播到各地的正 则绣（乱针绣），不管是作为民间工艺美术或是纯艺术创作，它们本身并不相互矛盾。我们应该用开放的姿态接纳其在各自的领域里发展壮大，齐头并进。

      陈嗣雪的作品，她是著名工笔画家陈之佛长女，在正则学习正则绣，她一生从事正则绣创作，1 949 年去台湾 ，创建了台湾乱针绣绘绣协会 ，80 岁高龄仍创作 不止。

      参考文献

      •吕存先生PPT 讲稿

      •上海大学美术学院美术学系舒帆学士学位论文《吕风子与正则绣》

      •《吕风子文集》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2005年版

      •吕去疾 吕去病《吕凤子画册》天津人民美术出版2社008年版

      •《吕凤子纪念文集》江苏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

      •《吕风子研究文集》第一辑

      •《中国工艺美术大辞典》江苏美术出版1社988年版

      •《吕风子教育思想与实践的现实意义初探》唐成，海镇江高专学报 2006年7  月

      •丁斌律师”美篇”

（作者为《金山》杂志原主编）